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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4月3日 星期二

文學亂曰(5):關於《推鎖員之死》/李葭呺

文學亂曰(5):關於《推鎖員之死》/李葭呺

2012-04-03  文:李葭呺


《推鎖員之死》顯然不是一時一刻對資本主義社會的反思,而是一部能與任何時代與地方資本主義經濟主導的社會相配。在只有金錢主導下的精神世界,相信不少小市民能讀通那種相同的生活擠壓,當他們勞碌半生,大概也會有威利‧洛曼那種被過橋抽板的感受。

作為一齣戲劇,其意識流手法在劇本上是異常飄忽的,但至少讓人掌握到主角的精神面貌。種種事情的來龍去脈,主要也是透過威利的回憶交代。我大概能聯想得到舞上的相關情節,主角回憶和想像中的人物隨意進出舞台是一個怎樣混亂的畫面,但對白偶爾在兩個時空中得以統一,那又是一種非常有趣的同時性。我想起《暗戀桃花源》兩劇同步的一幕,而《推》劇中則變成回憶與現在同時在場,對話變得多向,亂中有序。

值得一提是劇作的背景和作者Miller經歷過美國二十世紀早期的經濟大蕭條有關,他體會到只談金錢價值的社會人可以扭曲到怎樣的程度,是一個怎樣極端的世界。同樣的情形,在經濟表面風光的後來,到底有多少改變?金錢對人有考慮過甚麼?人卻只在考慮金錢。

有趣的是,威利兩名兒子的形象與今天社會青年的情況不遑多讓,同樣的迷惘與逃避。我不知道作者是否有意把事情的原點推向威利活在社會的假象,以為自己能在污濁的人際關係中活出自我,但小市民活在海市蜃樓之中,則是一種清晰的展示。威利面對在制度前掙扎失敗的個性,最終走上為非死不可而換取金錢的結局,不能不惹人同情。妻子琳㼀在他的墓前哭喪,提醒死者終於自由的淒涼,讀著實不寒而慄。

我無意重提任何有關資本主義的批判,今天香港,看看匯豐銀行總行下的那群人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。在故事裡,作者所給的其中一個做法是離開城市,但城市到底是不是可以離開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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