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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3月3日 星期二

〈嚴志雄老師講陳子龍後有感〉 /許建業

〈嚴志雄老師講陳子龍後有感〉 

文:許建業

今日下午嚴志雄老師來教院演講,講題是:「明代復古派詩『學』的救贖: 明清之際陳子龍國變前後詩新議」。特別在「學」字用引號,因為談的不是詩歌理論,而是陳子龍在復古派學杜上的創作實踐。

明代復古派向來被批評唯務聲字,蹈襲皮相。杜甫七律,縱橫變化,集各家所長,夔州以後詩尤其獲得青睞,人人趨習,故又有所謂「杜樣」之說(譏)。嚴老師認為,復古派只得杜詩面目,而己之性情則不及見,這與前後七子命運遭際不如老杜之深陷國變有關。然而,作為復古派殿軍的陳子龍,正值鼎革之時,故其杜樣就能因時賦予了合適的精神意氣;同時能從杜詩語言外稍變其調,故而陳子龍之學杜甫詩,便成了復古派之救贖。亦因此進一步說,舊美學、語言、形式,若放置在大的歷史脈絡或個人的歷史意識之中,便能豐富文本的意義。

這是一個很銳利的角度,取樣杜律也很具概括性。演講後自己有一點小思考。

一、如果從嚴老師之說延伸開去,再檢視復古派之學古。復古派主流其實以古詩、樂府學漢魏,歌行、近體學盛唐為尚,而除七律以外,陳子龍也寫了不少古詩樂府,師法對象乃屬漢魏傳統,如寫遼事便學曹操之〈薤露〉等。那麼所謂救贖,其實也不限於杜樣的。而如果陳子龍之七律於復古派之救贖是杜樣,那麼其古詩又應收窄以甚麼為範式?這範式與前後七子的有差異嗎?

二、回到陳子龍的詩學主張,他有感萬曆以來士風文教大壞,故在繼承復古派的格調說以外,還標舉詩教傳統,詩文要憂時托志,以圖匡時濟世。他之追奉七子,是因為認為七子派之詩得風雅正調之傳統。而風雅傳統,本身就與杜甫詩之「詩聖」、「詩史」相合。若果七子派得杜甫詩藝之「集大成」一面,那麼陳子龍之學杜便在思想主題的層次添補了「聖」、「史」一面,故此其創作實踐在理論上本身最近杜甫。所以嚴老師謂陳子龍能為復古派之救贖,其詩學主張也應寓入其中。

晚明詩人始終讀得不多,妄發謬見,以供一哂。惟聊作思考之整理,也略有助益。

2015年1月11日 星期日

「我們都是查理」——布魯塞爾遊行/植

〈「我們都是查理」——布魯塞爾遊行〉
文:植

遊行沒有警察監控式「維持秩序」,沒有催趕市民出發,沒有驅趕市民上行人路,不用齊叫「開路」。 遊行靜默有序,有市民舉起一支筆,有從天台上展示標語,有手持伊斯蘭教國家旗幟,也有法國紅、白、藍旗幟。參與遊行的人,有伊斯蘭教教徒,用阿拉伯文寫上 "Je suis Charlie" (我是查理)。道路上的電子牌顯示: "Nous sommes tous Charlie" (我們都是查理),甚至布魯塞爾這城市,也是查理。






這次事件令歐洲大陸切身面對恐怖主義,矛頭不應針對伊斯蘭教或教徒本身,而要了解為何暴力被認為是解決問題的方法,以及為何暴力被認為可令致其他人尊重其宗教的方法。
遊行中,收到一位年青人派發的單張,說出亮點,指出伊斯蘭社群在歐洲社會中遇到的問題及應走的前路,大意如下:
1) 恐怖份子或恐怖主義者,給予恐懼伊斯蘭教( islamophobes )和種族主義一份大禮,並對生活在法國、比利時和其他地方的伊斯蘭教群體莫大的壓力。
2) 我們必定要阻止法國政府,通過反恐法,這樣會打擊我們的民主權利(droits demorcratiques)和誣衊的穆斯林人,尤其是年輕人。並且,這樣的法律也將被用來對付工會成員和一切旨在改變社會的運動。
3) 反恐的行為將會使法國重新成為帝國主義國家。
4) 不是支持宗教狂熱,而是探問狂熱背後的根源。 宗教狂熱不是在《可蘭經》 (Coran) ,而是在社會、經濟、政治的層面上,年輕穆斯林遭受到的不公義(l'injustice),歧視( la discrimination) ,羞辱(l'humiliation) 和抑壓(la repression)。少數穆斯林因社會的這個環境和制度,做了錯誤的行為。
然後指出社會應走的方向:
5) 左翼、工人運動不可以投靠共和政體的(republicaine )或現今資產階級式民主( la democratie bourgeoise actuelle )的道德訴求和對宗教的反對,來對抗這恐怖主義和宗教狂熱。
6) 左翼必須投入參與反對這個有問題的社會系統。通過組織,形成階級覺悟,結束資本主義帶給這些年輕人的苦難。
7) 我們一起對抗產生這樣殺戮的社會系統,以創造建基於友愛和團結的物質條件,一個真正沒有仇恨(la haine)和分裂(la division)的人類社會。
單張全文見圖片
(特別鳴謝Jacky Tai, 告知今日布魯塞爾的遊行。)
備注:題為編者所加。